PART 09 对你,心动不止一点点!
“宝珠,你和许品鑫……不要认真。”他见我沉默,补上一句。
又是阿默,我愤愤握拳,扛着林凤眠挤进汽车,恼怒地说:“两个选择,要么自己回家,要不跟我回去。”
我本来便不在乎是这样一个答案,可是在什么时候,我又给我自己希望?
我忘记了怎么去笑,夜还未凉,可是我的心却完全冰冻了起来。
他似乎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推开他,自己下车,在车里怔了怔,也就一瞬,突然笑了起来。这次绝对是春光灿烂,因为,我看见他的眼睛也在闪烁,像有无数的小星星在跳动。
我捂着屁股,欲哭无泪,想了想,将上衣西装脱了下来,扎在腰里。
我索性破罐子破摔,堂而皇之地接受他每天的接送,翠丝说得对,多个如此优秀的追求者,对我来说,并没有什么不好。
我一下子气结,插在口袋里的手狠狠地握住了手机,眼睛紧紧瞪住他,眨也不眨,我不想说话,也失去了说话的力气。事实上我真的好像对他不只是丝丝的心动,这个认知让我心惊胆寒。
我心头猛跳。车里的温度调得太高,烘得我面红耳赤,我索性转过头去看窗外,少了点柠檬香,我的晕车症状又出现了。
“许品鑫,开车!”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,晕车加上怒火,头一阵阵地发晕。
“宝珠,要不,你来我这儿做我的助理吧!”他突发奇想,转过脸来打量我的表情。
他冷笑,突然转头,眼睛黑而深邃,猛地停住车,问道:“你喜欢林凤眠?”
他沉默了许久,还是开了口说:“程宝珠,不要尝试去喜欢我,就算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,我也不会喜欢别人,尤其是女人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风一吹就散开,可是我却听得很清晰。
我彻底崩溃,谁说他可爱?!喝醉了酒,嘴巴一样恶毒!
“给你我一个机会,我会证明他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好。”
许品鑫突然直起腰,笑得开心异常:“他会在乎华丰这点儿芝麻大的工作?宝珠,他喜欢的是男人吧?”
他转头看我,皱了皱眉,看了看车窗前面的路况,突然俯身将副驾上的安全带拉了过来,正色道:“程宝珠,你以后坐车要系安全带,否则,你就不要坐别人的车。”
我长长地叹了口气,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让他被开罚单,只能重新坐了上去。
或许,过段时间,我会发现,这只是个错觉。亦或者,我会发现,我必须离开。
“我去了,住宿怎么办?”我揉头,越想躲着,还越是得靠近。我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些出格的举动。
“你的气色不好,是不是晕车?”他熟练地打弯,伸出手掐我的虎口。
我推开车门,踏了出去。
我知道我的眼圈是黑的,我也知道自己的皮肤是苍白的,之前几天彻夜无眠,让我显得憔悴无比。因为我发现,自己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。闭上眼,满满都是淡笑的林某人。
“你开不开车,不关我的事,我喜不喜欢林凤眠,不关你的事!”我掰开车门,飞快地闪了出去。临了,居高临下地拍车门对他说:“许品鑫,你以后不要来接我了,我坐不了你的私家车,胸闷憋气。”
我抬头看向桌后的林凤眠,他的眼神忽忽闪闪,躲避着我。
许品鑫的车缓缓滑动,绕了个弯,突然逆行,跟在我后面在人行道边慢慢地移动。车窗打开一半,他探出个头,讨好地说:“宝珠,上来好不好?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OK,回去给你短信,的士。”我伸出只手向后摆了摆,落下的时候顺手拦下辆的士,头也不回地跨入车内,对着司机说:“上海路,请开快点儿。”
“到家给我个电话。”林凤眠的声音居然很温柔,温柔得让我想转头看看他。
“宝珠,扬州展会,你会去?”许品鑫一面打着方向盘,一面问道。
我愕然,瞪大眼睛看许品鑫,心下雀跃,有一丝窃喜,难道我对林凤眠来说是特殊的?
这些天过得,真复杂。
“或者说,他喜欢你?”见我久不回答,他的脸贴得更近。
我越发地窘迫,推推他的手,道:“先开车,后面不能总堵着。”我不习惯被人这么辱骂。
他微微拉开和我距离,歪着头看我,突然拍手大笑:“阿默说得没错,我的潜意识果然偏向同性,就是看得顺眼的女人,长得也跟男人没两样。”
我无言,那个郑默同志是何方妖孽,误导别人是有罪过的!
我清清嗓子,道:“从前,有个面包,走在路上突然肚子饿了,就把自己吃掉了。”我乐不可支,一边笑一边看林凤眠。很好笑的嘛,林凤眠,你再不笑就是个白痴。我用眼神无声地谴责他。
再往前就是十字路口,如果不想开罚单,前面的巷子倒是可以拐进去。
“程宝珠,你试着接受我好不好?我或许比林凤眠更适合你。”许品鑫的声音不大,我却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林凤眠愣了愣,突然笑了起来说:“阿默是权威,当然不会误导别人,程宝珠,你这是恼羞成怒!”
林凤眠终于完全抬起头,微微皱了下眉,看见阿May诡异的隐笑,眼睛从我的脸上划过,轻咳一声问道:“那些小旅社呢?”
“先回答问题。”他压低身体,眼睛对上我的眼睛,唇边的笑容越发地灿烂,不过,我知道,那笑意未到眼底。
“不知道!”阿May接得飞快,很快又小声地补上一句,“估计也没有了。”
“程宝珠,我发现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!”他缓缓地拉下车窗,对着我大叫,我刚跨过路道上的栏杆,听他大叫,腿抖了抖,一不利索,将屁股上的口袋给剐了下来。
从那天开始,我和林凤眠陷入了诡异的尴尬氛围中。他敬我一尺,我便敬他一丈,外人看来,我和他的关系突飞猛进,相处得无比默契,而在我看来,我们之间就好比隔了块晶莹剔透的玻璃,可以亲密无间地相处,却始终没有了温度。
这家伙果然任性得很。
我无言,和他对视三秒,这种任性的人,我不奢望能劝他不要做某些事,所以,不如省省口水,上楼休息。
“扬州的会场不提供住宿。”阿May吐了吐舌头,小心翼翼地说话。
他斜着眼看我,满眼的笑意,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,熟练地按键,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:“阿默,来接我,我在……”他昂起头,朝着空旷的街道深深吐了口气又说,“在一品楼的后面一条街道。”收起手机,他向我眯眯笑,眼睛笑成两个不成熟的小月牙。
他笑得好好的,突然皱眉,捂着嘴巴,干呕起来。
但是那丝窃喜只一下就荡然无存,我还是不擅长自我催眠,他对于我,并不是有爱慕的情绪,只是偶然看得过去,不讨厌而已。想起那夜他说的话,我的心就刺痛起来。
“不行。”两道声音,同时响起。
“林凤眠,郑默是谁?”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问这么私人的话题,但是我就是忍不住。
因为回答得太快,惹得他好一阵轻笑。
许品鑫这几天倒是跑得勤,除了上班、睡眠,其他空闲的时间都滴水不漏缠着我。
“嗯,想的事情多。”我飞快地带过,不想多说。
林凤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,黑漆漆的眼眸森冷森冷,嘴里的牙咯吱咯吱地响,他的牙自从遇到我,磨损度估计上了一个层次。
我抬头,诧异地看他,难道林凤眠是弯男的秘密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?
我索性挥走了的士,努力地让自己心平气和。
“关键是,酒店不好预订,我只定到一间。”阿May的脸上尽力压抑着笑容,为了表示真实性,她把眼睛瞪得更大,将手里的黑色文件夹高高地递了过来,“扬州现在搞烟花三月节啊,酒店都定满了。”
我疲倦万分地半倚在副驾上,朝他点点头说:“林经理说没有其他的人选,我好像必须要去。”
我索性转身,隔着五十米左右听他说话。
他默默地看着我,半晌无言,我很无辜地回看,这些笑话明明很好笑,我每次看都会笑出眼泪。
“真好笑,林凤眠,我当然不会喜欢你。”风又大了点儿,打得我的头发到处乱飞,我甩甩短发,笑得恣意,面部有一瞬间的僵硬。“我喜欢的是许品鑫。”话一出口,我几乎自己给自己甩个耳光,难道我的神经出了问题,许品鑫跟我根本不熟,我在心里哀号。
他的脚打着飘,头低低地靠着我的胸前,眼皮耷拉,抱着我撒娇:“我不认识路,你叫阿默来接我。”
“林凤眠,你给我吐出来。”
“宝珠,你不上来,我就一直跟你后面。”他惊天动地地摁喇叭,一点也不管路口那边的巡警。
他嫌恶地看我,打开我的手,大声嚷道:“吐了多脏,恶心,而且没有形象!”
“换一个吧,他不会真心追你的。”他的脸上全是怜悯,或许眼睛里还有着隐忍的痛楚,我拒绝深看,程宝珠,难道你还要让自己更加难堪?
“阿May,有事?”我丢下手里的东西,迎了过去,所有同事里就属她最单纯,只是这小姑娘从来没有放弃将林凤眠和我打包在一起的念头。
“你呢,宝珠,你喜欢他吗?”兜兜转转,他又回到这个话题。
Ok,我举手认输,和一个酒鬼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,是我不对。
这样不行,我想了想,靠了过去,一只手稳住他的下巴,一只手伸出食指,伸进他的口里,压着他的舌根。
啊?这小子喝醉酒的样子居然是这样,真是好可爱!我忍不住又掐了一下他的腰,自言自语道:“林凤眠,你为什么会是个GAY?”
“到时候再说。”林凤眠食指扣了扣玻璃板,轻抬下巴,示意阿May可以出去了。
车窗外的车喇叭摁成一条声,我看了看,许品鑫将车停在了路中间,后面的车进不得,退不得,很快便堵成了一长条。
阿May话一出口,便惊了惊,缩了缩脖子,对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,飞快地蹿了出去。
“林凤眠,我怀疑你没有醉。”我眼神烁烁。月光下,林凤眠唇边开出朵小小的莲花。
“谢谢,明天真的不要来接送了。”我弯下腰,一脸痛苦地说,“许总,我晕车,坐你的车跟自虐一样。”
“因为他只是当我是下属。”
“关你什么事?林、经、理!”我的脸烧得火燎,心里抽抽地痛,巴不得喝醉的那个是我。“我走了,你没有醉,我就不陪你了。”我抓抓短发,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,我转过身去,眼睛低垂在地上,不敢看向林凤眠。
我一下子没话说了,这个时候还要什么形象啊?于是愤愤地问他:“林凤眠,你这样不难受么?”形象算个P啊!
我记得他说过,只是比较有好感,而且主要原因是我长得像男孩子。
他眼眸流转,邪邪地笑道:“好,不提这个。不过据我所知,林凤眠从来不和女人单独交往,更不要提招个女助理在身边,可他却会为你来警告我。”
月光下,林凤眠的脸异常明媚,听我这么问,突然哈哈大笑,带着点儿孩子气地歪头,从上面看下来,用食指点住自己的嘴道:“郑默就是郑默啊。”神态妩媚而天真。
“就一下,让我确定该不该招惹你……”他的声音更加低沉,带着魅惑的感觉,长长的睫毛忽闪,唇却自己靠了过来。
“的确没有。”我说。可是该死的是,我表现得像个多情的少女。
风从四面八方吹来,吹得林凤眠的头发不停地飘动。
我静默,歪头思考,我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我跟着干笑,这种情况,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,就叫怒急反笑。
“林凤眠,那对你来说,我算什么?”我指着自己问他。第六感告诉我,他对我,有着丝丝异于其他人的好感,难道我也是男人?
“他不喜欢我,他不会喜欢我。”我答得飞快,脑袋转了一圈,斟酌着回答,“他喜欢的是他的工作。”
突然,他一下子靠在墙壁上,捶墙大笑,一边道:“程宝珠,你简直气死我了!气死我了!”
“许总……”我刚一开口,他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我立刻改口,“品鑫,为什么停车,后面都堵了。”
酒足饭饱,林凤眠的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,山东的客户委实能喝,等客人都散了,他一下子瘫在座位上,对着我咬牙切齿道:“程宝珠,你今天说的都是什么东西!”
“我招了的士,你自己回家?”我拦住辆的士问他。
我倚在的士的门边,也想回应他的笑容,但是,我发现,我笑不出来。
“好,都放下。”我朝他咧开嘴,开心地笑。
“我跟你打个赌,程宝珠,如果我输了,我就不再纠缠你,反而会帮你和林凤眠在一起,如果你输了,就给我一个机会,好吗?”他也索性推开车门,站了出来。
“因为我不喜欢女人。”他嘟囔着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。
“那就晚上赶回来。”林凤眠的笔从手中甩落,当一声打在玻璃台板上,惊得阿May的手颤了颤,好半天才挤出个笑容,道:“林经理,展销会开两天。”
“他对你好得让人出乎意料……”他喃喃道,似自言自语。
他定定地看着我,突然朝我微微一笑,极浅,却无比温暖。他缓缓地说:“因为我会担心。”他的眸子荡漾着温暖,微笑地看着我,顺手检验了一下安全带系得是否稳妥。
“当然!”他的舌头开始打转,“郑默给我配了解酒的药,一般是不用吐的,今天我忘记事先喝白首乌的粉了。”
身后是我的自尊和刚刚萌生的爱恋,一回头,我怕我泪流满面……
我挺直腰,飞快地说:“当然不!”
“林经理,我可以不去。”我站在阿May的身后,压低了声音。我不想陷得更深,如果不是为了有个糊口的工作,我会离他更远。
“你不上来,我就不进去。”他指着前面的巷口对我笑,天真得像个无辜的大男生。
他居然不再坚持,冲我点点头,灿烂无比地笑:“宝珠,明天我陪你一起走吧。”
不是空穴来风,我已经麻木的第六感告诉我,许品鑫和林凤眠,彼此憎恶,这其中一定有着我不知道的原因。
最重要的是,我讨厌和自以为是的家伙一起坐车。
“嗯,周六的展览会,还有些问题。”阿May捏了个大大的文件夹,笑得诡异,眼神不停地扫向我和林凤眠。
我呆呆地看他的手,不觉自言自语道:“这样能预防晕车?林凤眠他也帮我掐过。”
“林凤眠,你是不是想吐?”我看见他的脸由红转白,神色痛苦得很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他,摇摇头:“你输了,就告诉我,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林凤眠。”
“程宝珠,你不去,谁去?难道让胡小毛去?”他低着头,从桌里掏出个计算机,一面核算,一面嘀嘀咕咕。
他见我重新坐了上来,眉开眼笑,顺手替我系上安全带,一个打弯,拐进了巷子。
我看了他一眼,实在不懂,他为什么提到林凤眠的时候就那么咬牙切齿。
我瞪了瞪他,捂住屁股,继续往前走。
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,开始无比专注地开车。
我无言,扶着他往外面走,一面小心翼翼问道:“林经理,我的笑话不好笑么?”
“不是,我不喜欢跳槽。”我扁扁嘴,还是答道。
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手捂着胸口,面色苍白,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“我不是说过到时候再说了吗?房子的问题我来解决。”他的眼睛在我脸上溜了一圈,突然问道,“程宝珠,你睡得不好?精神这么差!”
我的脚步顿了顿,停在了楼梯口的防盗门处。
他微微一愣,随即笑开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我也蹲了下去,温柔地对他说:“林凤眠,喝醉了不吐,伤身的。”
我也跟着站了起来,靠近他说:“林凤眠,我扶你。”我故意忽视他瞪我的眼睛,将他的手环过我的肩膀架了起来。
他一面打我的手,一面干呕,一面骂道:“程宝珠,你个疯女人!”他站起身来,摇摇晃晃。
是不是暂时的迷惑?
“程宝珠,我有说过我醉了吗?”他见我指责的意味颇浓,索性抱着臂同我聊起了天。
“因为舍不得你的林经理?”
我也跟着他微笑,感觉到自己唇边的皮肤在抽搐,问:“那打赌的内容呢?”
“如果你不喜欢林凤眠,你就亲我一下,那样,我就信你。”他淘气地笑着,得意扬扬的样子像个抓到别人把柄的小男生,“否则我就不开车。”
车开得飞快,我把车窗摇到了最低,风从迎面扑来,令我窒息。就这样吧,从萌芽就扼杀掉!可是,不过只是萌芽,为什么我的心在隐隐地抽痛?这风太猛,终究我还是泪流满面。
我默不作声,脸上僵着,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个字:“不——”
他边躲边笑,将手贴在了我的脸上,含含糊糊地说:“很痒,我不喜欢。”语调里带着点儿撒娇的感觉,有点像个大男孩。
“多思无益,”他的眼睛里复杂万分,我看不懂,“有的事情,该放就放。”
我也是有自尊的人,即便是心内如焚,表面上,我也要做到波澜不惊。
这是个什么逻辑,不喜欢女人=GAY?我惊诧,这孩子,难道常年自我误解?我拍拍他的脸正色问道:“不喜欢女人,不一定就是GAY啊,谁这么误导你?”
“阿默说,我的性取向,潜意识是偏向同性……”他皱眉思考,表情天真而无辜,浅浅的梨窝一闪一闪,非常可爱。
“妈的,死远点!”我终于爆发了,这裤子是工作服,还让不让人混了?吊着个洞在屁股上,明天我怎么上班?
“是什么,说给我听听。”他满脸不相信的表情。
“说了等于没有说。”我愤慨地掐他的腰,精瘦精瘦的,看来保养得不错。
边说,边解下身上的安全带,整个人向我俯来。
“你以前都不吐的吗?”我很好奇,这么喝酒不吐,实乃强人。
“这个我知道,不是让你预订酒店?”林凤眠低下头,手里写写划划。
心在瞬间摔成了碎片。
我一不小心,真的将感情投了下去?
两次感情的投入,错位得让我怀疑自己的第六感。如今,我再也感受不到所谓的好感与暧昧的分别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摇头,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回答他,“他只是我的上司,好职工不议论上司的隐私。”
月光被云遮过,林凤眠的笑容也渐渐被我的目光瞪得隐去,他的手臂轻轻放下,不自然地将手插入了裤子的口袋,他的眼睛开始回避我,闪闪烁烁,睫毛不断地眨动。
“哦。”我似懂非懂,谁是郑默?难道是以前在电话里提到的默?我忍不住看了看林凤眠,心情古怪异常,有点儿嫉妒,有点儿酸溜溜。
“其实我还有个更好笑的没有说,你就打断我了。”我很无辜地叹息。
一晃九天,离展会还有三天的时间。
我抚着头,咬牙切齿地说:“林凤眠,那个阿默到底是什么人?他在误导你,什么不爱|女|人就是爱男人,哪有这种说法!”
直到翠丝家的楼下。
“程宝珠,你不要这么看我。”林凤眠突然扑哧笑出声来,眼睛映着月光,亮闪闪,黑里带着光,很是妩媚,“你这个样子,会让我以为你是在表白。”他说得很慢,虽然在笑,但是语气却开始严肃起来。
啪,我解开安全带,一把推开他,闭着眼睛说:“许品鑫,我晕车,缺氧,不要靠这么近。”我说的是实话,不就是亲一下,没有什么大不了,但是,我程宝珠就是不喜欢被别人逼着做事。
“为什么?”我翻白眼,我坐林凤眠的车,好像都是他帮我系的安全带,当然不排除他知道自己车技奇烂的原因。
“宝珠,记得明天等我接你一起步行。”他见我不理他,抬高了声。我拉开了防盗门,又无言地带上门,将他的声音隔绝在楼层之外。
“林经理——”门口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,骨碌碌的大眼睛转个不停。
“不吐。”他蹲了下去,撅起嘴,拼命地咽口水,“我才不吐。”
我咬牙,开始有莫名的愤怒,后面的骂声让我心烦。
我不禁想翻个大大的白眼,果然是个任性的家伙,我却浪费这么多口水和他正儿八经地讲话。
“你给我拐进巷子,要不然一会儿要被开罚单!”我终于忍不住,还是答了他的话。
后面的喇叭摁得更大声了,夹杂着司机的脏话。
他耸肩,对我邪邪地笑着,满不在乎道:“我没有想好,想好了告诉你,Ok?”
“什么问题?”林凤眠终于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,皱着眉头,最近他的火气不小,嘴角生了个大大的口疮。